与“世贸”废墟面临面
陈儒斌
第一次站在纽约世贸年夜厦废墟的边上，是今年的2月初，年夜厦已经没有了，只有一个被纽约人称为“Ground Zero”的废墟。那时仍是纽约的冬天，有时还会下着飘飘的白雪。那天我从唐人街坚尼路沿着百老汇年夜道往南走，不久就见到一个哥特式的教堂，教堂四周被良多旧衣服和花圈以及国旗所环抱，国旗有尺度的国旗，也有人们以星条旗的元素从头创作出来的图案，好比在一块年夜布幅上面用手掌印出来的“星”，用脚掌踩出来的“条”。这批纪念物的傍边，还有良多照片，照片中的男男女女，对着不美观众显示着永恒的微笑，可是，照片里面的主人公已经成了世贸的冤魂。站在这些遗物前面的人们，个个神采凝重，就像出席葬礼一样。
世贸遗址位于曼哈顿下城的西面，我跟着人流，走到东面的南港码头，在“北京”号风帆博物馆的售票处领取到参不美观票，然后往回走，概略20分钟才回到世贸遗址旁边。一路上看到良多穿戴制服的消防队员，带着繁重的工具走向废墟。纽约政府在教堂旁边搭起了一个参不美观台，不美观众持着参不美观票排队分批进入参不美观台凭吊。
在凛凛的冬风之中，我跟着队伍进入了参不美观台，所有的人神气郁闷，站在我前面的一个亚裔少女，双手合十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，扑扑地往下失踪，我自己的神色，也是十分繁重。站在参不美观台上，隔着马路，看到几台工程车正在功课，那一堆瓦砾，仿佛已经被搬运得差不多了，因为参不美观台视野的限制，其实我们在现场的心理感应感染年夜于视觉所见，这段时刻，纽约的新闻不竭报道，在废墟里面发现消防队员的尸体。紧靠着废墟南面的一幢年夜厦，数十层的外墙被黑色的幕布蒙住，外面挂着一面巨年夜的美国国旗。
对着废墟，我就像年夜年夜都旅客一样，拍几张照片作为留念，岂料，才拍到第二张，摄影机的电动对焦装配一会儿失踪灵了，我心里一惊，莫非是世贸有太多的冤魂，令我摄影机里面的电池都无法工作？天色很冷，哈德逊河吹过来的冬风令我的手都冻得发疼了，我才跟着下一批的旅客分开这个沉痛之地。
“9·11”半周年的时辰，纽约的艺术家和工程师在废墟旁边成立了“纪念光塔”，每到黄昏，两根冲天的光柱射向天空，每当我在晚上坐地铁经由曼哈顿年夜桥，就会近距离地看见下城的高楼年夜厦中心这两根蓝色的光柱。我住在布鲁克林，天天晚上出门**，一举头，也会看见曼哈顿标的目的天空上那根重叠在一路的光柱，有云的时辰，光柱在云层下面投射出敞亮的光环。
世贸年夜厦前面的“地球”雕塑，挖掘出来之后已经被从头安放到曼哈顿最南端的炮台公园，铜铸的雕塑球体，已经在那场灾难之中扭曲变形，身上残留着一个个破洞。纽约市“9·11”半周年数念勾当的会场，就在这个雕塑的旁边进行。
2002岁首的下城，笼盖在一种阴沉凄凉的空气之中。
今年7月，我再次到了纽约，我又一次去看世贸的遗址，这时辰，参不美观台已经被拆除，旅客参不美观也不需体例取门票，只要按着挨次排队，就可以走到遗址的边上参不美观。透过铁丝网，我看到遗址已经清理完毕，剩下一个年夜坑，我想这气象就像当初世贸动工的时刻，只是，当初人们满怀着但愿和憧憬，可是此刻只剩下了纪念和哀痛。“工地”里面，还有几辆工程车在工作。四周的气象没有什么转变，只是，教堂后院的树叶已经一片绿色。
旅客的神色已经没有冬天的时辰那种冷峻，年夜都旅客的神气是严厉而舒适的。人们不再像以往我所看到那样一言不发，眼泪横飞，巨匠静静地谛视，默默地参不美观，也有人边看边聊，交流不美观感。
7月底，我参不美观了曼哈顿下城艺术家协会组织的一次五人艺术展览，展览的地址就在世贸遗址旁边的“国际金融中心”，这座年夜厦的年夜堂，原本的众多店肆已经关门，显得冷偏僻清，前往参不美观展览的不美观众也不多，可是艺术展览令这座空空荡荡的年夜厦增添了一线朝气。我也加入过纽约市旅游局组织的礼拜天徒步旅行团，那天的内容是下城的东村之旅，一个70岁的老艺术家为来自各地的旅客当义务导游，老艺术家说，他带过的最年夜的团有90多人，这一天来了70多人，“‘9·11’之后，你们又回来了，接待你们！”老艺术家用爽朗的男中音，起头了他的导游工作。
8月下旬，曼哈顿下城休斯敦路以南所有的商铺实施持续3天购物免税，我在免税时代到世贸遗址旁边的一家“J and R”电器商场购物，商场里面人潮涌动，每个收款台前排起了长龙，这是纽约电器商场可贵见到的气象。尽管下城的一些写字楼挂着招租的年夜广告，还让人感受到有点偏僻，然而，年夜街上的旅客已经日渐增多，夏日里城市里面遍地公园都在举办免费演唱会音乐会，纽约的热闹各处可以触摸，随时可以感应感染，有过一番惨痛履历的纽约，正在逐步地恢复朝气。
